他再往下滑,看到了一段不知是哪里的警察,穿着警服录的一段视频,对着镜头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正义没有迟不迟到,它一直都在’。
再接着往下,居然都是类似的视频片段,前面的还都是穿着警服的发言,后面的视频职业就变得多种多样起来,学生、记者、工人、白领,甚至有网红明星也来蹭了一波热度。
“这他妈都吃饱了撑的!”段寒江骂了一句,换了另一个词搜索,果然发现之前一直骂警察,骂国家的风向已经转了,开始有人发文章往反方向带节奏,说明被曝光的只是个案,并且还贴了不少警察英勇牺牲,不懈追凶的事迹。
他不禁地冷哼了一声,再次评价道:“愚民!”然后随手给高伟回了条信息。
——别以为这样你就没事了。
——我只是完成了亭亭的心愿,她相信的我也愿意相信。
高伟立即回过来,看得段寒江眉头一抖,不想再理他。接着收起手机,拉起聂毅走出了小饭馆。
出去之后,聂毅终于还是说出口,“寒哥,你能不能让高伟给我的脸打码?”
段寒江不想聂毅皱了半天的眉头是因为这个,他安慰地盯着聂帅小伙儿的脸说:“该看到的都看到了,现在打码没用了!放心,拍得很帅,完全可以当警察的代言人。”
“我不是警察。”聂毅认真地回答,段寒江停住脚朝他看过来。
“警察的职责是什么?”
“抓捕犯罪。”
“是不是警察重要的不是有没有穿警服,而是有没有履行职责。”
段寒江说完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常儒林,立即转身继续往前走,一路脚不停地回到平阳支队的办公室,直奔技侦室去找宇文枢。
但他到了技侦室并没有看到宇文枢,只有一个值班技侦在。
“语文书呢?”
“他好像去技鉴所了。”
段寒江眉头一挑,“那我的照片呢?”
对方回答,“已经好了,胶卷是洗过的,底片已经都扫描进电脑了,这是处理过的照片。”
段寒江凑过去,对方就把位置让出来,看到了处理好的照片,虽然过了27年,但是保存得还算不错,基本上都很清晰。
聂毅坐到段寒江旁边,让段寒江把照片共享给他,然后两人都盯着电脑屏幕专注地将几十张犯罪现场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聂毅。”
“寒哥。”
两人非常不默契都同时开口,段寒江接道:“你先说。”
聂毅立即转了一下电脑屏幕,指着放大的照片说:“江枫岸的衣服是湿的,手臂上有血迹,你看这儿,像是不是被什么咬的?”
段寒江凑过去,确实看到江枫岸的手臂上有两个血点,滚了两条血线出来,他立即想到黄纪先床上发现的蜈蚣,对于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对昆虫的了解肯定比在城市长大的大学毕业生要多得多。
聂毅继续说:“他的脖子上的勒痕,和其它学生脖子上的勒痕不一样。”
他说完点开两张图片对比,段寒江看过去,其实不用刻意分辨就能察觉出不同。
江枫岸脖子上的勒痕不只一条,而且不均匀,有深有浅,而学生脖子上的勒痕是非常工整的一条。
作为非专业人士,段寒江分析说:“江枫岸很可能是在被勒的时候经过反抗,导致勒绳产生了滑动,而学生很可能并没有挣扎,或者说是没有能力挣扎,毕竟都是小孩子。”
“也有可能是勒他脖子的人力气不够,产生的松驰。”聂毅思忖着反驳。
段寒江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出来看向聂毅,他没有继续争辩,而是把照片直接传给了张矩然,让张矩然给一个准备的答案。
然而,过了没一会儿张矩然出现在了技侦室。
“我今天值班。”
段寒江抬头看到张矩然,毫不客气地招呼道:“正好,过来看一下。”
张矩然凑过去挤在了段寒江和聂毅中间,聂毅从旁边给她推了一把椅子过来,她一屁股坐下,眼睛没有离开过屏幕上的照片,最后嫌段寒江碍事地把鼠标要了过来。
半晌后,张矩然说道:“他脖子上的勒沟显示,当时勒住他脖子的绳子不只绕了一圈,劲部侧后方也有勒沟,只是不太明显。并且勒沟两边并不均匀,很可能是绳子两头受力不一样。”
“两只手的力气差别能够显示出来?”段寒江问。
张矩然摇头,摇完朝他瞥过去,“一般情况下即使两只手的力气都会有所差别,但是这种差别并不明显,除非其中一只手受过伤。”
“或者说,绳子两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聂毅接道。
段寒江和张矩然都朝他看过去,张矩然赞同地说:“也确实有这种可能,你们看他的颈侧,这里的两条勒沟,如果是同一人使力,那么颈侧的勒沟应该是在一条受力平衡线上,但是这两边的勒沟却不在一个平衡受力点。”
张矩然的意思段寒江理解了,虽然他不能从肉眼判断出来颈侧两边的勒沟是不是在一条受力线上,但张矩然的意思就是赞同聂毅勒死江枫岸的绳子两头是两个人拉的。
至于为什么要两个人拉,除了凶手其中一只手受过伤,就只剩下凶手的力气不够,所以两个人同时拉绳子,甚至不只两个人。
也就是说江枫岸确实是被学校里的孩子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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