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刺绣不成，但是老二可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他知道老大不会太管他，当然，有些事情也不能做得太出格，当着老大的面儿，他是不会压榨她们压榨得太过明目张胆的。
但是，老大一出去，他就开始找事儿了。
这天，他将端木雅望两人从房间叫了出去。
两人在厅子里正襟危坐，“二当家找我们有事情？”
“如果没事，我找你们作甚？”老二一点都不客气，敲着桌面哼哼道：“最近你们是不是很闲啊，我看你们日子过得挺舒坦的，病人少你们给我们大当家赚的也少，再这样下去，酬金都快养不起你们了。”
两人眉眼低垂，乖顺的不反驳。
这段时间，老二多多少少也摸到了两人的性子，见两人如此乖，便直入主题：“既然是我们的奴隶，你们便要发挥你们奴隶的价值，都说小矮人聪明，除了医术，你们还会什么赚钱的方法？”
两人静默了。
老二有些不满，“说话！”
夜弄影直接道：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嗯？”
老二眼底一沉，“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们太过宽容了，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夜弄影也不怕，实事求是的道：“我们什么出身，以前从来不曾为钱财忧心过，再加上天赋不错，医术也不错，多得是上门求医者，求医的谢礼谢金便足够我们吃几辈子了。既然从来不曾忧心钱财，怎么赚钱，自然不懂了，我不觉得我实话实说有错。”
老二听她说得诚实，倒是不生气了。
他寻思片刻，道：“我们月牙湾上女人赚钱的方法，有织布裁衣、补鞋补衣，不过要说更赚钱的还是绣衣，你们既然不懂绣衣，那前面的几样你们懂哪个？”
“都不懂。”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的。
老二牙槽一咬，极其不悦：“你们是女的么？”
夜弄影理所当然道：“我们的出身和实力，不需要我们做这些。”她给人看病，随随便便的谢礼，就足够他们这里四个人吃上几年了。
老二很怀疑的道：“这都是娘们天生会的活儿，你们不可能不懂，该不会是故意装作不懂的吧？”
娘们二字充满了鄙夷和歧视，端木雅望冷冷道：“二当家要是不信，可以都让我们试试。不过，这些都是细致活，我们没做过，现在眼睛又看不见，做不好客人不满意，二当家可不要怪罪我们。”
“操！”
老二骂了一句脏话，被端木雅望这脾气给气着了，但是他更缺钱，而且她在给老大治病呢，他不好真的跟她翻脸，羞恼道：“好，我说出来的你们都做不来，那你们自己给个准话，你们到底懂什么？”
“我们懂什么，我们之前就说过了。”端木雅望淡然道：“弄影懂医术，我懂医术和奇门八卦，现在医术赚不到钱，二当家要是想赚外快，可以去外面问问有谁需要这方面的。”
老二撇撇嘴，“这奇门八卦，这词儿我是听过，但是我们月牙湾不知多少人甚至连这个词儿都没听过，这个东西又有什么用处？”
端木雅望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就响起了一个声音：“谁说没用？”
嘶！
一听这个声音，老二心都凉了，猛地站起来，转身挤出一抹笑：“老大，您今儿为何回来得这么快？”
这段时间，老大每天都会出去一趟，也不知道去办什么事，但每次出去都至少一个多时辰，有时候甚至好几个时辰。
这一次，居然一会便回来了。
他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老大瞟了老二一眼，无视掉了他的心虚，也不去责问他，而是看着端木雅望道：“奇门遁甲极其复杂，你都懂哪些？”
虽然端木雅望看不见，也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她沉吟一下，将自己懂的，都说了。
她说得也不算多，老大居然笑了一下。
“咦？”
老二都震惊了，以为自己看错了，愕然道：“老大，您……您……”
莫怪他如此失态，他真的是太震惊了，没有人比跟老大朝夕相处的他更清楚，老大到底又多久没笑过了。
方才虽然是上翘了一下唇角，但真的是笑了！
上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一下，至少是好几年前了。
老大唇角一收，冷冷睨他一眼。
老二恍若不见，依旧张大着嘴巴，呆呆的将老大看着。
老大也不管他，只淡淡的端木雅望道：“这个时辰，是做午膳的时候了。”
“是。”
老大问了这么多，还说了一句‘谁说没用’，端木雅望原本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打发她去做饭了。
学乖了的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去问，只好跟着夜弄影一起进厨房了。
两人走后，老二才清醒过来，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老大：“老大，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么？”居然要使用到奇门遁甲？
老大坐下来，倒了一杯水才开口：“风月城城主邀我和镇长去参加风雪宴。”
老二脸色蓦地一冷，邪气的眼角变得幽暗异常，“时隔多年，居然再度邀请你们，他想干什么？”
“不管他想干什么，既然邀请了，去便是了。”
“真要去？”
老二眼底腾起了焦虑和愤怒：“为何他邀请我们就得去？那死东西……”
老大冷冷的瞥着他：“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和镇长商议过了，我们都决定去。”
老二想起他这段时间的外出，“您这段时间出去，就是去找镇长议事去了？”
老大不答，但老二已经明白了答案。
他依旧焦灼，什么赚钱不赚钱的事情已经懒得去想了，捏捏太阳穴问：“出发的时间定了么？”
“半个月后。”
“那还好。”
老二松了一口气，道：“还有半个月时间准备，我多去买些人马来撑撑场面。”
“不必。”
老大一口回绝，“届时就我们五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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