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围观者，唐三藏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再看另一边的鱼果依旧低着脑袋，半句话不敢答应，说什么都听着。
至于其他海妖，此时皆是瑟瑟发抖，哪里轮得到他们插话，不过目光落在鱼封的身上，皆是有着敬畏和狂热。
在妖怪的心中，实力的高低不是外貌可以比拟的，何况是当年流沙河海妖追逐的圣贤。
鱼封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一挥，身后那条数十丈高的鱼龙一闪而逝，出现在鱼果的身前，已是变成了半尺长的金红色小龙鱼，直接没入了他的眉心。
鱼果浑身一颤，眼睛一下子瞪圆，又是立马闭上，一张蓝脸转成了红色，很快又变成了青色，然后就像走马灯一般快速变换着颜色。
“红、橙、黄、绿、青、蓝、紫……”敖小白轻声数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好奇之色。
唐三藏看着鱼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鱼龙一族的圣贤亲自为他觉醒血脉，这对鱼果来说无疑是一场大造化，原本需要数百年积累的时间，就这样被直接削短了。
而鱼封的目光也是从鱼果的身上转到了唐三藏的身上，波浪形的眉毛又抖了起来，直接笑喷了，手指微颤地指着唐三藏，“我说和尚，你不会是玩过头了吧，怎么变成这副鬼模样了，你那忧郁的眉毛呢？还有那串不离手的十二指节佛珠呢？”
“我觉得你这眉毛才挺……忧郁的。”唐三藏看着鱼封，斟酌了一下词汇才说完，当然，魔性可能更适合一点。
他没有在鱼封的身上的感受到敌意，不过从他的话里基本可以确定那个祭坛里的和尚多半就是金蝉子了，而且和他的关系不一般，甚至连他都有种见到老友般的感触。
“啧啧……你还记得这话啊，也就你会把我这高贵的气质当忧郁了。”鱼封啧啧道，目光转到了孙悟空和朱恬芃等人的身上，眼睛一亮，像是发现新大陆般重新打量起唐三藏，“我说，难道你开窍了？当年我挑选了多少海妖一族的女妖让你自己挑，你愣是只留下了一个男妖，没想到现在身边环肥瘦燕一样不缺，连小龙女都不放过啊，虽然看上去都一般，不过这进步可真不小啊。”
“师父，万千女妖之中，你选了男妖吗？”朱恬芃挑了挑眉，一副抓奸在床的奸诈表情。
“师父，你认识这个奇怪的叔叔吗？”敖小白半句都没听懂，不过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孙舞空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不过这会没有问话。
至于沙晚静，这些年沉迷天书不能自拔，所以根本没有理解鱼封话里的意思，不过这会正眯着眼睛在找唐三藏，淡紫色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好奇之色。
“我说……我们很熟吗？你这妥妥一个背影杀手啊，看到正脸不吐就算好了，还有个屁高贵气质啊！说你忧郁，这评价是抠完词典的赞美词汇之后随便选的，竟然还敢嫌弃！”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说，唐三藏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指着鱼封继续吐槽：“还有，以你的审美，你挑选的女妖不用想也是跟你一个等级的吧，当然是选个男妖也比她们强啊……啊呸，选个男妖自然也不是想做什么事。还有，这些是我徒弟，你以为是个男的就和你一样用下半身思考啊，人生除了睡觉，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呢。”
“嘁，我知道你对于我的美貌一直都很嫉妒，当年多少女妖仙女被我回眸一笑迷倒，你又不是不知道。”鱼封撇撇嘴，不以为然，旋即又是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道：“什么徒弟啊，你个和尚收徒尽收女徒弟，这也太露骨了吧，你要真要收徒弟，你看那边那小家伙，虽然长得丑了点，不过鱼龙血脉抖觉醒之后，天赋总不差了吧，你有本事就把他也收了当徒弟？”
“那多半是被你吓晕的……”唐三藏吐槽了前半句，后半句还真是无言以对，也不能怪他吧，一路上遇到能收徒弟的都是女的，这是命运的选择，他哪里想得到孙悟空是女的，小白龙是女的，猪八戒是女的，连沙悟净也是女的……最后目光落在脸上还在跑马灯的鱼果，坚决摇头道：“不收！”
“看吧，我就知道你收徒弟就是个幌子。”鱼封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目光扫过外边数万噤若寒蝉的海妖，倒也没有多少伤感，低头看了一眼那破碎的阵法，还有那面还在微微颤动的小阵旗，看向了朱恬芃，露出了几分讶异之色，“咦？没想到还有个有趣的小家伙呢，既然你能解我的阵，也算有缘，那就送你一点礼物吧，以后要是你们好事成了，就当我送的礼了。”
“喂，严正声明一点，我喜欢的是……”朱恬芃一跺脚，想要抗议。
不过鱼封手一抬，一道蓝光从他指尖飞出，落在了朱恬芃的眉心上，她微微一愣，旋即露出吃惊之色，没有半分犹豫，立马闭上了嘴巴和眼睛，似乎在参悟着什么，脸上虽然没有像鱼果那样夸张地跑马灯，不过表情还是挺精彩的，时而皱眉苦思，时而恍然大悟。
“没事。”唐三藏抬手止住想要上前护住朱恬芃的孙舞空，鱼封应该是想指点朱恬芃阵法一道，这对朱恬芃来说可遇不可求，甚至比鱼果的还要大的造化。
虽然是第一次见鱼封，不过唐三藏对此人确实没有厌恶之心，甚至隐约有种老友再遇的亲近感，当然，如果他这张嘴巴能饶人一点，或许会更好点。
“好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不知道那鸟人的城建的如何了，这货就喜欢玩那些腻歪人的玩意，什么自由之城，要不是如来碍着面子，早被灵山的光头们碾个十遍八遍了。”鱼封的目光望向西方，似乎穿透了无尽的距离，一丝怀念的神情一闪而逝，重新看向了唐三藏，挑了挑波浪眉道：“和尚，这秃头能让我看上眼的就你一个，这次可别再玩脱了，要是那天真的来了，说不定本王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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