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司徒晴欢今日算是大开了眼界。
盛怒的小脸上除了杀意还有嫌恶,因为她实在是搞不懂,“你们在模仿地府阴差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走点心?”
这么水,当她几百年的老鬼,白混的吗?
总不至于,连阴司衙门的官服她都不认识吧!
所以,“是谁告诉你们,黑白无常长成这样?”
而且,“牛头马面,他们也并非牲畜啊!”
再者,“他们压根就不会一道出现,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结论是,“说!你们究竟在看不起谁!”真当她年纪小好欺负是吗!
刚才一阵强烈的心悸突然袭来,那是鬼物对高位者先天镌刻的畏惧感,却却不曾想回来之后面对的是这么滑稽的一幕。
不削抱膀,昂头嘲讽道:“你怎么不把判官直接搬过来?原地判我个灰飞烟灭顺便执个行,那多省心啊!”
闹这一出,何必呢,“简直脑袋有泡…”这是她跟鬼婆婆学的,脏话。
聚扎在裂缝内结界外的一群假鬼,已经假到打假队都不忍直视那种。
黑白无常是两个披着破布的小老头,长的佝偻矮小不说,而且还尖嘴猴腮的。
牛头马面就更搞笑了,直接上动物!
它们身后还跟着一群歪瓜裂枣的小兵,有那手铐脚镣的吗,有拿刀枪棍棒的。
司徒薇看着看着又笑了,就差躺下打个滚表达敬意,“地府啥时候这么先进了,居然连火箭筒都用上了!”
现代科技果然洗脑,虾兵蟹将都跟着当起了领兵元帅。
“别装了,要打便打,我可没那闲心陪你们老大过戏瘾!”
明摆着针对她而来,再想想,“合着你们一直偷听我讲话呢啊?”
“卑鄙!”歇了好一会,鬼力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火镰刀化形开路,“把你们剁陷包饺子!”
等她冲出结界外高升一看,“合着是把我这当成突破点了吗?”那黑压压的哪是雾啊,明显都是敌人!
“够阴损,我喜欢!”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红焚业火暂时还使用不了,那玩意太伤元气。
可即便只能一刀刀砍,“那姑奶奶我也可以将你们尽数歼灭!”
孩童不孩童的,姑且先放一放,反正小雨姐姐昏睡着,司徒薇也不在这,装乖大可不必。
几个回合下来,深不见底的裂缝内不知掉落了多少具焦尸,她大气都没有功夫喘匀,下一波就已呼啸而至。
“MD,你真轰老子啊!”那火箭筒竟然不是摆设!
连鼻子眼都在冒火星,司徒晴欢炸毛飞起,“你个小瘪虫子!啊啊啊!”
……沦为一滩肉泥。
欧寒好不容易挖通的雪洞差点崩塌,地表跟着晃了三晃,“什么情况?”
松赞老爹一个趔趄险些栽倒,被陈越眼疾手快扶住后咳嗽道:“怕是后方出了问题!”
“您是指?”余白瞬间变脸,“江小鱼?”
司徒薇双手握拳,“无耻!”娘俩发飙的样子,还真神似。
“你们几个赶紧过去,若是雪洞塌了可就麻烦了。”松赞老爹说着往外推陈越,“你把这张符拿上,必要时候,它能帮得上大忙。”
黑水符的后劲是大,可眼下也没有其它更合适的人选。
“好。”几人也不婆妈,余白跟司徒薇对视一眼后率先跑走。
欧寒心有所忧,三步一回头的望向顾思若跟卫帆,无法否认的是,他很怕。
并不是害怕自身的死活,而是倍加珍惜眼下这得来不易的团聚。
“阿若,小帆…”过往的经年中,还从未觉得三人的相守有什么珍贵之处。
但此时再去回忆,岁月静好,一切都好。
那样的和风暖阳,他们似乎很久没跻身其中了。
是真怕看一眼少一眼,更怕这是此生的最后一眼。
“帮我护住江小鱼,我走不开,拜托了兄弟!”顾思若冲着欧寒笑的灿烂,“记我一顿,回头请你!”
努力抑制住通红的眼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欢愉,“别胡思乱想,嗯?”
欧寒吸吸鼻子,瞪了他一眼,“一顿?至少五顿!”说着举起手掌,面上很是夸张。
“剩下的记在小帆账上,”顾思若用力吸气,“咱们三个谁也跑不了。”
说完两人共同看向结界外跟活人祭缠斗的如火如荼的卫帆,他伏在梼杌背上,目光凶狠满是恨意。
“我会保护他的,欧寒。”顾思若噙住眼角热泪,“我会保护小帆。”
“所以江小鱼暂时交给你了,可以吗?”那是我的命啊,欧寒。
只沉默点头,然后转身狂奔,“陈越,我们走!”道别不吉利,他说不出口。
“我去把装备带上,”司徒薇跟余白打算兵分两路,“你先进洞。”
欧寒随后撵上,“你们两个都去拿装备,以防万一,能拿多少拿多少!”
“我跟陈越进去挖,你们拿好了追过来便是。”
余白也不推脱,直道:“好,辛苦。”然后跟司徒薇拐去别处。
刚刚的震动对雪洞内还是产生了一些波及,不过问题不大,二人摸索着急速前行,很快便走到了顶头处。
在这已经能清楚听到司徒晴欢骂人的声音,那小丫头毒舌的很。
“别让我知道你们老大是谁!男的卖去阿联酋做男妓,女的卖给黑手党做人体标本!”
也不知道对着一群虫子,她怎么就叫阵的如此起劲。
陈越一脸愁容,“真是个开心果。”大家情绪都紧绷到了极致,唯有这个小姑奶奶边杀敌还能边缓和气氛。
“应该没多厚了,我们加快速度。”欧寒的雪铲挥的飞快,他不能辜负顾思若的嘱托。
救江小鱼,保她平安,她若出事,那此行所有的牺牲皆失去意义。
“多拿绳子,”司徒薇嘱咐余白,“我们恐怕得下到裂缝内。”
“嗯。”余白也是这么想的。
结界暂时算是得以稳定,卫帆对活人祭不依不饶,他固执偏激的认为只要将它杀掉,庄梵应该还能活命。
其实他不是看不到对方被缝合的阵脚和破碎的块数,只是内心有火,只是庄梵还是那个他熟悉的伙伴啊。
无论他外貌如何变化,即便丑陋如斯,可他那颗心没变、不是吗?
“什么声音?”南宫笙颦眉细听,“有人在唱歌?”
顾思若也听到了,“好像是,少数民族的山歌?”律调蛮不错,只是听不懂词意。
伴着一阵清脆的铃音,那歌声由远及近,“卫帆,退回来!即刻回来!”
松赞老爹慌了神,扔掉手中的烟枪一个箭步冲出结界,符墙做盾,电光火石间把人给拖了回来。
只要再晚一秒钟,此刻被敌方掐住脖颈的,便不是梼杌而是他卫帆。
“那是谁?”南宫笙下意识后退半步,“好生厉害…”
顾思若冷笑,继而高声道:“我亲爱的姥姥,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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