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我们了。”黑蛟虫意简言赅。
闻言,浮在半空中的司徒晴欢身形不稳,险些摔倒。
“你还会说话?”震惊脸。
不就是条个头大了点的虫子吗,“你竟然,还会说话!”
但即便长的再大,虫子它还是虫子啊。
可若是能把它捉回去当玩物,那就太有趣了吧!
鬼婆婆处的东西早都被她玩腻了,现下有机会给自己换个新鲜的,倒也不错呢!
“你在蔑视我吗!”
黑蛟虫从她脸上并未看到作为对手的尊重。
声如洪钟,震天动地,“区区魔胎也敢挑衅本尊!”
而她仍还沉浸在即将获得新玩具的喜悦里,随口答道:“不是蔑视,是无视。”
不对,它毕竟是要成为玩具的东西,所以不是无视。
故而改口道:“你虽然长的奇丑无比,但唯独能说人话这点,救了你。”
还有,“不是挑衅,跟你,犯不上。”
似乎,“也用不着。”
一番话讲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风轻云淡。
听起来像极了在唠家常,如果把句句损虫这点抠出去的话,画风就更和谐了。
“哎呀,”有个重要的问题她给忽略了,“你能变小吗?”
长的丑不怕,回去让鬼婆婆加工加工,拔拔牙换换皮,总之肯定能变顺眼。
见对方不答话,好吧,“还得我亲自动手。”
语毕,踩在脚下的业火镰刀红芒高涨。
血圈内沸腾的流浆被她弯腰捞起,握在掌中似在捏造什么东西。
“这回应该够锋利了吧?”说着看向手心内自己制造的转轮刀,“就是还得再大一点。”
多么中肯的评价。
原来,她是在嫌弃那两把火剑的杀伤力。
并且对它们只能单方向输出伤害的行为,十分不满。
“既然不能变小,那就切成一段一段的吧!”
口吻中难掩其兴奋之意。
随之将转轮刀掷入流浆之内,她则用意识控制它的锻造速度以及各种综合数据。
对司徒晴欢来说,她只是在造一把自己满意的杀虫武器。
可结界中的几人却不敢苟同。
此刻,她眼含的镰刀图腾所迸发出的红芒,正与脚下踩着的那个相互连接。
其波动给人一种,看起来像是心脉供血速递似的诡异景象。
她的根根发丝化为根根血管,通通扎到了流浆内。
司徒晴欢在不停的流血,而那些血则在不停地供应着流浆。
至于她血液的来源,便是脚下的镰刀图腾所提供。
血圈围在镰刀图腾外围,她站在镰刀图腾中心,她的力量来源于那个图腾,产出亦是借着它的能力。
血圈内的流浆更像是个炼生池,它负责出产,而镰刀图腾负责财力支出。
司徒晴欢是它们的主人,二者皆为她服务。
松赞老爹再次敲定自己的猜测,她要不是阿鼻地狱的王女,恐怕也没人能配的上那个身份。
只求来日她不要失控,才这么小就能使用家族技能,如果把火镰针对人群…
什么灰飞烟飞挫骨扬灰,小儿科,小巫见大巫。
她骨髓中的魔性深种,与生俱来。
想要彻底将其除却,怕是太阳真火都难做到。
想那专门克制她们的红莲业火都已被红焚业火制衡,阿鼻地狱的王族,终将不再是个远古传说。
“你刚刚说那女孩是,”
欧寒边说边偷瞄司徒薇,冲着余白谨慎轻声道:“是她的女儿?”
又看了一眼半空中浮着的人后,再次压声含怯道:“确定,是女儿?”
如果她是女儿,那司徒薇,会是什么?
拥有这种女儿,生她的妈妈会是普通人吗?
他凌乱了,彻底凌乱了。
其实司徒薇比他更凌乱,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她自然看出那不是个简单的鬼胎,不仅不简单,甚至还是很“恐怖”的存在。
比起畏惧,她心中的自责更浓。
如果不是她剥夺了对方降世的权利,也许她会像所有的普通孩子一样,出生,成长。
“小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究竟欠了你多少啊。”
若不是江小鱼暗中的付出,恐怕她们整个司徒家早就满门惨死,无一例外了吧。
再去回想高三那段她总是不见人影的日子,一到班上又格外的嗜睡,就像疲累到了顶点。
可即便整天整天在睡,但眼下的乌青仍旧不消反增。
不爱吃饭也不爱活动,就那么浑浑噩噩的持续了好久。
连顾思诺的各种刁难,都皆按照一笑了之的宗旨处理。
当时大家集体默认为,不吵是因为她早就习惯了对方的无理取闹。
其实最不可思议的,哪怕是面对她当时的天敌余白,他的话也同样无用。
“好好好,我最讨厌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讨厌我…”
“行行行,我蠢我笨成了吗…”
她说这些话只为了求得清净,继续睡觉。
江小鱼的声音犹在耳畔,不仅在司徒薇的耳畔,余白亦是。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够好够周全,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江小鱼。
原来他以为,真的就只是,他以为。
她的软糯甜腻,是用来包裹满身伤痂的外衣。
她的糊涂喧闹,是用来躲避那如影随形在追逐着自己的孤独和失意。
“江小鱼…”
余白终于明白,为何她会溺毙在苏浅的温柔里。
他们虽然出场顺序不差多少,但在人物设定上,他输了。
苏浅攻据了她的软肋,家人,陪伴,爱。
而她看向自己时,或许更像是在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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